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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真是可悲又可恨,这辈子大概从没人ai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被人真心实意ai着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对我当初那点虚情假意的臣服也念念不忘,竟然就这样被我得手了。又因为自尊心太高,始终接受不了被我戳瞎,才以至于如此走火入魔。

但他这样的贱人,又真是活该。

我冷笑着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估计着毒气装置也离启动不远了,恐怕我是得跟祁之晨一起si在这里了。si之前,多少也得痛快两句。

刚张开嘴想嘲讽,一阵由远至近的呼声就令我猛然仰头往上看。

“么偌——阿醒——!”

是、是诺苏!

我心中狂喜,立刻攀紧那根摇摇yu坠的登山绳,尽我最后一点力气回应他的呼唤:“诺苏!诺苏!”

诺苏的脚步声噔噔而来,我身上还挂着沉重的祁之晨,却jg神振奋的喊着诺苏。

微弱的光亮里,悬崖上探出一张脸,我瞬间热泪盈眶。

虽然面se苍白、嘴唇g枯,但那的确是我的诺苏。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好像眼睛就红了:“阿醒!”

我连忙说:“你把我和祁之晨都拉上去!登山绳快坚持不住了,毒气也快启动了!”

诺苏凝视了我三秒钟,我耳边都是空旷的古河道里呼啸而过的风声。很难形容那个眼神,复杂、深刻、失落,而又充满了喜悦、憧憬。我认识诺苏这么久,他一直是沉默的、疏离的、寡言的,只有在za的时候,才能显露出一点点坚y内壳里被封印的情绪。

可是,就那一个眼神,他仿佛瞬间活了过来,第一次展露了鲜活的、十七岁的他自己。

可是我没有看懂。我的大脑被缠斗的热血充斥,我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我们抓住了祁之晨,诺苏有救了,我根本没想过诺苏是怎么想的。

毕竟在我眼里,他一直都很听话。刺瞎祁之晨、逃跑又被抓回,一直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从来没和诺苏商量过,他一直都在被动的接受着我的ai。

我的诺苏,我忘记了他,他其实是那么勇敢的一个人。

“好。”他笑了一下,往回缩了一下,然后又放下来一段登山绳,另一头大概拴在哪里,说:“哥,你先攀着绳子上来,阿醒要挂不住你了。”

祁之晨大概也是冷静下来。他还有那么大的家业,如何能舍得和我这个无名小卒一起si在人烟罕至的汗腾格里峰呢?他一声不吭,从我身上爬开,双臂双腿都绞紧了那段登山绳,开始一截一截往崖上爬。

他也和我一样,习惯了诺苏二十年如一日的听话,对他的忠心耿耿。他就是诺苏的药,也是诺苏的命,他不相信有人不想活。

就在祁之晨的肢t完全从我身上离开的那一刹那,诺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出了他一直没有拿出来的另一只手。

手上拿着一把刀,不大,但锋利。

他一手拽着绳,一手拿着刀,反手就是一切,g脆利落的切断了祁之晨的那根绳子,断口无b光滑,一点碎屑都没有。也足见他的决心之盛,出手的那一秒钟,根本没有犹豫。

“诺苏——!!!”

祁之晨的半声惊痛、震惊的咆哮卡在喉咙里,他几乎是瞬间挟着风声往下坠,尾音还在我耳边一擦而过。我又惊又怒,根本说不出话,就听到黑暗中巨大的风声呼啸,数秒之后,一声震响从崖底传来,一切归于寂静。

只有祁之晨的咆哮还在空旷的矿洞里回荡。

那是他此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声音。

在我战栗和颤抖里,诺苏的手却那么平稳,毫不犹豫的把我拉了上去,抱在怀里就往外拖。

我头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前行,根本来不及反应,满脑子都是“祁之晨si了”“诺苏的药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冰冷的泪水就流了满脸。

可是诺苏的手那么温暖,拉着我在曲折复杂的矿道里飞速穿梭,我凭着本能跟他前行,脑子里还全是浆糊。

我的诺苏,我的诺苏,他怎么能那么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药!

诺苏啊!!!

我的手表响了起来,滴滴滴,四十分钟最后的倒计时,每一声滴仿佛都透露着不详。诺苏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的手心也开始渗出冷汗,我宛如行尸走r0u,被他拖着奔跑,完全忘记了这倒计时意味着什么。

我的诺苏!

亮光突兀的在前方出现,诺苏重重的x1了一口气,拉着我几乎开始飞奔。心跳如雷鸣鼓动,诺苏的手掌是天地之间唯一的温度,我和他宛如连t婴,被si亡的y影毫不留情的追赶,在世界末日一般的倒计时里狂奔向前,在身后追逐的滴滴声中上气不接下气。

亮光近在眼前。

“阿醒,跳!”

我从不质疑诺苏,这一年来,听从他的每个指令仿佛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我抱紧他,两个人猛然向那团亮光扑去,然后相拥着往下滚落。

豁然开朗,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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