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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无力的,便过去轻轻抱了抱彦卿:“抱歉。”

彦卿便自然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景元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脑补的,像一只撒娇的雏鸟。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彦卿带景元去镇上唯一的面馆吃晚饭。饭后天已经黑透了,乡下生活淳朴,没有任何夜生活,横竖无聊,两人便早早回彦卿的小房间休息。

只有一张床一套床上用品,两人紧紧挤在彦卿那张有点年头的棉被下,景元用换洗衣物垫在脑后躺着,让彦卿睡他自己的枕头。

彦卿翻来覆去睡不着,景元更是如此,心跳如擂鼓。他掏出手机在黑暗中玩三消游戏,彦卿却忽然道:“这里电压不稳,手机省着点用。”

景元只得放下手机,平躺着看天花板,百无聊赖,努力入睡。

窗外虫声啾啾,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温柔地洒在彦卿的小床上,也洒在景元的发梢间。

彦卿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动静,转了个身抱住景元:“骗你的,这房间我成年后便每个月交着租呢,电少不了你的。”

景元于是继续玩游戏,玩了没几下,果然还是断电了,噗嗤一声,他起先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还是彦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侧腹:“别玩了,停电了。”

景元一脸无语,扭过头看彦卿,抓住他乱戳的手指。

彦卿却问:“后天我带去你县城玩?”

就好像他知道景元一定会留下来陪他一样。景元很受用,却还是轻轻拨开彦卿的胳膊:“你又知道我不用回首府工作?”

“我看过你的行程表了。”彦卿也不纠缠,翻了个身,“而且如果我说,想要景元哥哥留下来陪我,你一定会留下。”

次日,两人按照当地治丧习俗起了个大早,却又无事可做,因为早起本是要抬棺送去山上下葬,哪怕脚程快的老手,也要走上个大半天;但现在都是直接在殡仪馆火化,省略了这一步,于是只能去灵堂里坐着干等。

彦卿去与吊唁的宾客们寒暄,还有不少育幼院的小孩子也过来了,也不知是谁的主意。许多小孩还不懂事,还不会走路的张嘴在灵堂里哭,大一些的又坐不住,开始吵吵闹闹地玩猜丁壳。彦卿就像个成熟的大哥哥一样,一边叫着孩子们的小名,一边让大一点的孩子带小小孩出去等,他给孩子们一人发了十块钱,让他们去街对面买糖吃。

景元没睡好,一是认床,二是彦卿房间的条件太差了,山区潮湿,睡得他浑身发痒,起了一片疹子。好在周围没什么认识的人,更不可能有八卦媒体,景元便打着哈欠坐在门口晒太阳,间或抓抓胳膊与后背,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火化安排在正午十二点,这样的时间,一般家属该有意见了,过了十二点,阳气就开始减弱了,因此民间的说法,一般要赶着上午火化。

但因为死者是孤儿,与殡仪馆接洽的全是同事,来治丧的人群也都淡淡的没什么意见。彦卿和有几个小孩是被死者带大的,但年轻人又都不迷信,于是便定了这么个时间。

彦卿捡骨时又开始哭,骨灰盒都拿不稳,景元想帮忙,但终究隔着一层关系,他不介意,死者倒还不一定愿意呢,只能手足无措地、尴尬地站在一旁。

镇上的火化设备倒是挺新的,可能因为近几年才开始完全由土葬转为火葬,烧得很均匀,没有什么未焚烧殆尽的头骨或股骨碎片。

彦卿的手一直在抖,骨灰一捏全碎了,他愤怒地回头:“你倒是过来帮忙啊!”

景元得了首肯,于是戴上手套帮彦卿殓骨,确实不好抓,像受潮的面粉一样,看着是结块的样子,手指一碰、却轻易化成齑粉。

彦卿捡完又让剩下几个小孩来捡,年纪都比彦卿小,看来死者照料过的头一个孩子就是彦卿,也确实称得上英年早逝了。

孩童们象征性地捡了一些,骨灰盒便封盒了,寄放在殡仪馆,待到选定墓地再送去下葬,从此便又是诸多行政流程,也不再是彦卿的责任了。

去县城的大巴只有每天下午一趟,两人出了殡仪馆便回育幼院,与院长告别。

院长是个快到退休年纪的女性,看到彦卿过来,很是惊喜,拉着他家长里短叮嘱了半天,让他在首府好好照顾自己,又说云在高天的新歌很好听,育幼院最近每天叫早的铃声,用的是彦彦的新歌。

彦卿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景元站在一旁看着,快憋不住笑,却不料院长忽然一转攻势,又抓住景元的手,开始反复叮嘱他,让他好好照顾彦卿,又夸景元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我们对你很满意、很满意的啊!”院长用带着点口音的标准语喜气洋洋道,上下打量景元,“彦彦很喜欢你的,你好好对他!”

景元怎么听怎么感觉是丈母娘挑拣女婿,但还是礼貌地道谢,又承诺他会好好照顾彦卿。

去县城的路上,彦卿一直都很高兴,轻轻哼着上个月新发售的单曲,根本看不出来几个小时前才大哭过。

景元看着彦卿,心里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彦卿不会真的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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