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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拂袖,莫谦之淡然:“既然无事,那便告辞。”
“慢走!”
待莫谦之身影消失,来罗敷面上笑意顿失,眼底聚拢怒火,恨不能将这屋子焚烧干净。
一拳捶在桌上,一想到莫谦之今日所作所为,他便觉得恼怒。
莫谦之,不过是个小人而已,等你彻底为火蛾党燃烧殆尽,就把你踢开,且让你多活几日。
平息许久,将怒火压下,来罗敷重新坐下来。
静静打量着砚台,思考着,看来这件事需要告诉来罗织。
想着,就立刻着手研墨。
良久之后,几番斟酌,才将信写好,吹干迭起,唤来人送出去。
在派人送出信后,心中怒气依旧难以平复,将笔墨纸砚一把挥开,来罗敷眼底发红,火蛾纹身处发烫,嗜血的念头在来罗敷心里面盘旋。
恰逢一个半面鬼端着糕点进来,一道血光划过,溅在来罗敷手里的剑和眼里,来罗敷的怒火才平息,瞪了一眼倒地的半面鬼尸体,将脚边散落的糕点踢开,返身回案桌前坐好,又加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出去。
——
营州这边事事不顺,长安城内也不见得有多顺畅。
自沈渡离开京城后,长安城内暗流涌动,各股势力都仿佛重新洗牌一般,各自活动,大家都有一个深刻且浅显的认知,那就是,沈渡此去甘南道,应该是回不来了。
原本因沈渡和内阁保持的平衡此刻被打破,他们自然蠢蠢欲动。
其中又分为三派,第一,保皇派,这保的自然是女皇,代表人物是女皇男宠张宝环;第二,李党一派,保的是太子李重,代表人物丞相张行微;第三,周氏一派,保的是周氏嫡长子周长清,代表人物是女皇亲哥,周氏族长周显。
至于朝阳公主、永安公主并来罗织自动划归为保皇一派。
各方势力盘踞,内斗不断,而西明寺佛诞后,女皇身体也大不如前,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徐昭容徐婉处理,沈渡不在,张宝环主内,来罗织主外,徐婉内外兼备,倒是风调雨顺,没有任何错处。
这几日,永安公主关门谢客,一直在书房中待着,面前站着几个自己的心腹,正在汇报给她朝中最新局势。
李党都是一群文官,耍耍嘴皮子的货色根本不足为惧,而女皇尚在,周氏一族暂时不会揭竿而起,女皇又偏向周氏,周氏根本没把李党放在眼里。
至于保皇派,呵呵呵,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张宝环一介男宠,要兵权没兵权,要政权没政权,一介小丑而已,无所畏惧。
至于来罗织,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麻烦,阳奉阴违毫无道德底线,她拉拢多次,看似拉拢过来了,可又感觉姐姐朝阳公主也拉拢过去了,又感觉似乎来罗织野心勃勃不似被人束缚那般。
而来罗织那厮精明似狐狸,很快发现被监视,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
加之来罗织主动示好投诚,帮她献计除去障碍,她也舍不得丢弃这么好用的下棋子。
也不知道那些男人在想什么,女皇这么多女儿,哪里轮得到那些男人做皇帝?
来罗织叫人送来信件商量共同除掉太子。
而周氏那边,也在暗中策划着如何废掉现如今的太子——李重。
按来罗织所说,这些事,女皇尽管全都知晓,却都不曾干涉。
永安公主也很想不通,既然女皇看不上李重,特意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自己坐上去,为何还一直留着他太子头衔?留了太子头衔却又轻视怠慢,何故?何解?
废掉太子一事,她碍于身份自然不好直接参与,但有人比她更等不及。
有周氏家族在,她隻管静观其变便可。
“留意各处,不可松懈。”
永安略一想,加了一句:“解散东苑的那些面首,务必高调。”
沈渡刚走没多久,朝阳公主家面首因事获罪,被女皇好一顿训斥,俸禄都罚了,还被禁足在家,等同于失宠。
她可不能步了后尘,她韬光养晦这么久,一定要忍,想到皇位上那个女人将母妃断手断脚疼痛惨死那一幕,永安公主美眸迸发杀意,挥手将所有心腹驱散。
等有一日,本宫登基大典,就是周照这个女人的覆灭之日。
——
火蛾党34
朝堂上,周照冷眼看着那些大臣争论有关太子的事情。
很快,户部侍郎进言:“陛下,现如今太子荒废无度,不求上进,毫无身为太子该有的自觉,自省,自律,臣以为,该罢免太子,重选天选之人。”
来罗织瞧了眼此人,弯了弯唇角。
此言惹恼了张行微,他一向态度明确,将手中象笏往身前一递,张口反驳:“太子就是天选之人,何来的再选天选之人,笑话。”
“再者,女皇膝下隻太子一子,罢免太子,待要选个外人不成?高宗在世,尔等也敢如此说么?”
此言就是在暗指周氏一族,谁都知晓女皇曾经询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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