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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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专注地看书,没有觉察四周的变化。
何瑛垂眸,滑向他的制服,再到手上的书,又回到他的脸。
他已望了过来。
时间静止了3秒,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脸。浏海碰到他的眼,看不清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只感觉他的眉眼忧郁又淡然,令人不由自主地被x1引。像是场对视b赛一样,她等着他率先移开视线。
他移开了,又看回了书,毫无留恋。
她摁下心底的失落,看着列车上的停靠显示表,又盯着窗外飞逝的景se。
几分钟後,他收起书,起身,走到她那一侧的车门,拉住她旁边的杆子。她抬头,他正回望过来。「你叫什麽名字?」
「何瑛。」
「谢今安。」
何瑛一直觉得,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市中心的宅邸是历经3次搬家後,何瑛与谢今安选择就此安定的家。那是由好几块私人土地所组成的高级住宅区,地处半山腰,首先需穿过一道全天候受监控的铁门,再经过几栋豪宅,最後来到a区7号,占地近6000平方英尺的纯白现代建筑。这是何瑛迄今为止住过最大的房子,也是时间最短,却令她最痛苦的家。
4天前,她曾做好此生再不回来的打算,离开以後,最挂念的是後院的花园。
没想到时隔没多久,又回到这个地方,她却再也顾不上其他事。
她只想见谢今安,只要能找到他,只要能拥抱他,她愿意付出一切,她愿意回到这个牢笼,她愿意忘记过去,即使只是暂时的,她必须见到他。
「今安?」她将灯全部打开,驱散了黑暗。
「谢今安!」客厅里空无一人。
恐惧从心底蔓延,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电话,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b以往任何时候还令人窒息。
她穿梭在一间间房,手上仍打着电话,突然,耳边隐约传来微弱的电话铃声,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铃声是从卧室传来的。
「今安?」她心里的恐慌不受控地扩大。
不不不,拜托不要这样对我。她在心里哀求。
她爬上楼梯,哆哆嗦嗦地推开门。
月光悄然溜进漆黑无边的房间,窗帘舞动,在半阖的窗外,谢今安背对着她,靠坐在yan台。
「今安??」月光照亮了他,却照不亮他心里的黑暗。何瑛的心绞痛无b。她伴了他14年,成为他的发妻与朋友,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理应是她,可她却狠狠伤了他。
她屏住气靠近他,待看见那高大的身子动了动後,总算如释重负,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掉了下来。
谢今安转过身,背光处看不清他的面容。「何瑛?」他站了起来,声音一如往常。「你怎麽来了?」
何瑛走到离他一步之遥,从模糊的视线中仔细看着他。
他的模样与几天前分毫不差,蓬松的头发、刮得乾净的胡渣、熨烫过的白衬衫、宽阔挺拔的肩??她一遍一遍地看着他,试图找寻任何异样。
「怎麽哭了?」他的语气温柔得令人心碎,却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听?你辞职了??」何瑛止住啜泣,直视他的眼底。「怎麽会?今安?那不是你的梦想吗?」她屏住气,等着他的回答。
他浅浅一笑,彷佛那不是件大事。「只是想休息一阵子。」
不是他置身事外的模样令何瑛觉得不对劲,而是他就站在她面前,却给人一种淡然置之的感觉,好像??好像他对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好像他不再有七情六慾。
她b回泪。「今安,告诉我你在想什麽,拜托??为什麽我感觉我再也见不到你?」她呜咽一声。
「??分开之後,是很难再见了。」他的声音好似也有那麽一丝痛苦。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他垂下眼。「我还没想好。」
他妈妈也有忧郁症,自杀了好几次。忧郁症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父亲的话回荡在脑海,何瑛看着谢今安,无法将眼前这个男人与饱受心病折磨的忧郁症患者联想在一起,更无法想像他会选择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但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负能量,她感觉到他的身心已jg疲力竭,他没有力气笑,也没有力气拥抱她,或给她一个吻别。
「今安??」她的心好痛,她向前一步,贴近他的身子,感受他的t温。她的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内心深处如乱箭钻心。「我爸告诉我了??你的家族病史??他很担心你??今安,我不知道你妈妈是??」她说不出那两个字。「对不起??我什麽都不懂??我都没好好了解你??」她的手滑下,已是泣不成声。「今安,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你不会像你妈妈一样??拜托??你不会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谢今安没动。何瑛抓着他的衣摆,哭倒在他肩上。
良久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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