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 十孝十善(1 / 2)
刘安要求识字率。许多州府的官都低声商议。刘安的要求不算过份,能写家书,能读家书,基本上依现在的汉字,能识字三百就可以写家书,能识字五百可以写复杂的书信。识字三百,会写名字,这个不算难。刘安紧接又一句,让武官方向差一点哭了。只听刘安说道:“武官看不懂军令,写不了军报的人,八品以上禁升。”这个狠。河北的军中别说是八品,还有六品武官大字不识一个。可刘安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官家说: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连书都不读的,也配为官?”武官们哭了。可他们能怎么样,刘安现在是老大,谁敢不听后果严重。这种事,谁敢反对,就是对官家不敬。这事说完,刘安一回头准备坐回去,冯拯挡了刘安:“老夫嗓疾!”说完,冯拯把刘安又推了回来。没办法,刘安只能继续了。刘安感觉嗓子有点累,可却不得不继续。休息了一刻钟,刘安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本官奉旨巡视河北两路,有许多官员降职,许多官员送去挖矿,还有许多送到京城受审。更有许多富户人头落地。”“但,此时,本官在点名河北沧州王凑。”刘安的话音落,只见台下会场中有一个中年人满头大汗从椅子滑落到地上,全身几乎就瘫了。这是给吓的。刘安看到了,却只当没看到。“王凑,家有田地一万六千五百四十四亩,其家中佃户领田地产出的四成,十年来没有佃户饿死,也没有冻死。他办村学十年,今天有两人在汴梁会试,虽然榜上无名,但他有功。他办织坊、染坊、瓷器坊,有工匠六百七十人,靠他吃饭有五百户。”“他有功。”“王凑,十年来出资修路累计一千九百里,修桥七座,修善院四座,照顾孤老九十七人,照顾孤弱六十一人,捐药无数,散粮无数。”“本官,许王凑特许店铺三间,头一间,幽州城次街三开六间千尺店铺一间,无需竞拍,依汴梁城主街店铺价格三成核算。”“王凑,河北两路十善之一,本官为你立碑!”刘安翻开下一页:“齐州李俊,家有田地……刘安正念着,刚才还满流满面的王凑已经扑到台下,重重的一头磕下,头磕到石子也不知,血流满面也不知。他施善本不图报。可许多大地主口中所传的活阎王刘安,杀了无数官员、大地主的刘安竟然与传闻之中不同。没有强行摊派、没有搜刮富户。公正。刘安站在台上郎声对王凑说道:“王凑,本官不受你的礼,本官给你立碑不是让你来谢的。文官不贪财为民请命,武官不怕死为大宋死战,商人不奸不恶为天下货物流通增加就业,农人用心种田多打粮食,工匠用心打造器物技艺精进,便可造就我大宋泱泱天朝!作到了,官家会记得,上苍会看到;列祖列宗在上,子孙万代在后。”这下,整个会场都跪了。
刘安有些激动了,嘶哑着嗓子在吼。李沆、冯拯上前把刘安劝了下来,其余九善选一书吏来继续念。十善念完,李沆上前:“今日就到这里,各人回去好好思量安平侯之言。老夫已经上述官家,今日今时,有重罪之官,可斩!”宋大祖有立过碑,不杀士大夫与进言人。可寻常的文官算士大夫吗?这话可以多重解释,真要较真的话,文官可以称为士大夫,武官也可以称为士大夫,这话是从《君道》中得出了结论。李沆是文人之首,他可以来解释士大夫三个字。李沆的新解释就是德高望众的重臣与贤者。比如之前竹林之贤,他们不为官,却有高洁的道德与操守。没有人敢违背太祖遗训,但遗训也需要有人来解释意义。李沆就是来解释这不杀士大夫与进言人这条遗训的人,进言人好解释就是谏台,士大夫的解释,刘安没本事,可李沆却可以。刘安回到住所,发现自己嗓子哑了。王曾特别找了医官为刘安准备了润嗓的药。“刘兄,我岳父在为你立威,想推你到相位。岳父写信给官家,这次不给你升官,你官职已经太高了,十八岁的正四品,再升到三品,这事不合适。”“官不官无所谓,我要权。”刘安对王曾没什么回避,说的很直接。王曾说道:“权,不是在你手中吗?河北两路,难道刘兄自认作的不够好吗?相信不出十日,官家的赏赐就会到。宣孝扬善除恶,加上你那几句话,官家必重赏。”刘安点了点头:“王兄,帮我想个招,我要出海转一圈。”“今年不行,明年或可以,代天子巡占城,这事不难办。”“恩,可我又想去收拾一下大理。”王曾在刘安身旁坐下:“大理不用急,他们现在不敢有乱子,慢慢来。只是刘兄,你心中出海重要,还要整顿巴蜀那个重要。”“都重要。”“总要选一个。”刘安认真的思考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回家过年,然后明年我代官家巡视巴蜀,然后从巴蜀上船到金陵,原来再到杭州,去占城。这一去时间最少两年,朝中会不会有人趁机想整我。”王曾信心满满的指了指自己:“我在,谁敢。只要刘兄稳住三相、六尚书。”这话,放一年前王曾肯定不敢说。但现在他敢。他背后有刘安加上自己岳父李沆,三相可以不给他面子,但寻常的官还真咬不过他。王曾又说道:“若有可能,你应帮范威到礼部。”“礼部?”“对,外邦之事必经礼部。”“好。”这事刘安还是有点小办法的,张齐贤这边刘安还是有信心搞定的。刘安清楚的知道,王曾给自己提这个醒并非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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