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17 / 30)
宗滢用力反握,眼眶微红:“鸢鸢,怎么办?我哥哥,他是冤枉的!他一定是冤枉的!”
姜鸢抿了抿唇。
“你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宗滢语气凄惶。
姜鸢摇摇头,道:“信你,若不信你,我何必让岚烟往宫里走这一遭?”
宗滢被安抚了些许,姜鸢牵着她在翘头案前坐下,又吩咐岚烟出去。
一盏茶下肚,宗滢心绪平复下来。
“而今是九王总理此事,若要知晓细节,总得有能与他说得上话的人才是。可九王这些年镇守北疆,从不介入朝局。”姜鸢给宗滢分析着局势。
宗滢急切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我就是要与你说这事,我嫂嫂家是走镖的,这事一出,嫂嫂就回娘家托了人去查,镖局来往人多,很快就发现……”
姜鸢展开信纸,开篇。」
「境外探查时遇险,女扮男装已被陆存柘发觉。」
最后才是关于楼兰的消息,
「老国王已久不上朝,如今国内掌实权者为王子赫铉,其胞姐赫云被送往匈奴联姻,据悉于近日丧命,原因不详。」
赫铉在昌政殿一住就是五日。
匈奴王帐的消息不好探查,而关于赫云的死因和赫铉的诚意,大家立场也并不一致。
姜鸢觉得赫铉在朝政一片大好的形势之下,只身远赴至此,必然是赫云遭难、血缘情深。
“赫云遭难应当不假,但血缘情深就未必是真了。”陆存梧一下接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眸色沉沉道。
正是午后,姜鸢此刻俯卧着蜷成一小团,下巴搁在陆存梧腿上,陆存梧抚摸她的手法愈加温柔,像在对待心爱的小猫。
“毕竟一母同胞啊……”姜鸢被他弄得有些昏昏欲睡,吐字都含糊不清。
陆存梧怕她睡得不稳掉下去,虚虚揽了她一把,声音也低下来:“是啊,毕竟一母同胞……”
姜鸢没再搭话,陆存梧抱了她一会儿,等她睡实了才摆摆手唤人,岚烟立刻捧了枕头来替换他的腿。
“今日朕事多,等会儿你家主子醒了和她说,晚膳等着朕回来一起用。”他低声嘱咐。
“是。”岚烟行礼道。
姜鸢有这种想法并不难理解,姜端与她素来兄妹情深,甚至京中流言传的那样难听,远在老家岳阳的姜回秩夫妇都没有一封信苛责,实在是一家和乐,但并非所有人都如此。
“陛下。”宣明殿外,李时珠已立候多时了。
陆存梧没看她,只降低了走步的速度:“事情有头绪了?”
“是,”李时珠也不在乎,提步跟上,“母亲今日一早进宫回禀,冯太嫔身边已安插好了人,只要陛下有意,随时可以给冯太嫔下药,拖一拖五王。”
陆存梧已上了辇,听到这话斜睨她道:“太史令夫人说的不止这一件事吧。”
早朝之上,李埭面色不好。
陆存梧遣了太监赐药以示体恤,顺便打探出其子病重的消息。
“其余的都是妾家中小事,不值一提。”李时珠低眉顺眼的跟随着步辇。
李埭膝下嫡出二女一子,其子与他本人行事作风一脉相承,若说信阳侯的嫡庶兄弟相争为李时珠入宫奠定了前半局,那么她的亲哥哥则顺水推舟的设了后半局。
李埭长女容貌平庸,自然是出众的次女入宫更为有利。
剑生双刃、人非草木,这位李公子还是太嫩,怕是被自己的同胞妹妹摆了一道还不知情呢。
不过这说到底是家族内斗,于陆存梧有什么相关,即使李氏一族就此没落,能替代他们的人也如过江之鲫。
“告诉沈庭斟最近把他的道德心放一放,别搅了朕的事。”陆存梧道。
“妾明白。”李时珠回答。
陆存梧一进承明殿,就看见韩翃笑眯眯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贵妃娘娘佳人在侧,怎么不谈风月啊?”韩翃捻着兰花指,语气做作。
陆存梧啧了一声,道:“睁开你的眼看看这内宫,朕也就进个宣明殿。事办的怎么样?”
“小爷我出山,还不手到擒来?”韩翃挑眉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坏的。”陆存梧正襟危坐。
“不止贵妃,贤妃你也保不住了,”韩翃幸灾乐祸,“宗氏像是对九王动了心,最近打得挺火热,查案调情、样样俱全。”
“好的呢?”陆存梧闻言松懈下来。
“那伙山贼确实有古怪,汉话说得不通顺不说,饮食习惯、所用兵刃也不似中原人,倒像匈奴人。九王戍边日久,生了自己的心思、与匈奴时有勾连也在情理之中,但……”韩翃停顿片刻。
“宗均伟于老九并无直接利害关系,他缺一个动机。”陆存梧接道。
“是,所以我又查了查,果然有所发现。”韩翃得意道,“虽然线索条条皆断,但这里面怕是有你那位五弟的手笔。”
“眼下老五怕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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