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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都不顺眼,从来不会让美人受气的简公子,今日美人们见到他都退避三舍。
果然是因为在简玉儿那里受了气,颜一鸣满意的扬起了唇角,抬脚进了梅园中只有真正的贵人才可以进入的燕飞堂前。堂前墙边上潇洒的字体,“燕飞人静画堂深,欹枕有时成雨梦。隔帘无处说春心,一从灯夜到如今。最后署名,简子安。
这是简玉衍的提笔,这位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此刻喝了些闷酒,正躺在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隆冬的金陵也不会太过寒冷,简玉衔提着酒壶一人饮酒,发冠有些松散故而泄出几丝长发,一身锦袍也穿的不似那么严谨,本该是放浪形骸的模样,却因为长身玉立的身姿与那比女子更要精致的五官,而显得风流绝伦。
此刻听见脚步声,极是烦躁的令人退下,他虽喜好美人,却也不喜这种丝毫不会看脸色的蠢物。
却不想那女子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製止,又或许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脚步声离的越来越近,终于走至身前。
一口黄莺出谷般的好嗓子,夹带着南方特有的呢喃软语,就那么风风韵韵的进了简玉衔的耳中。
“公子,用茶。”
不愧是戏子,就连说话也比旁人好听的多。
只是梅园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又声音好听的女子,这女子嗓音虽惊艳,却也提不起简玉衍的兴趣,更何况她还这般不知趣,打扰了他的清净。
对美人只会说情话的简公子,也会说出让人下不来台的讽刺话,当初有名妓扬言要让简玉衔为她收心,却落了个人人嘲讽的下场。
简玉衔倒是想瞧瞧,这般大胆的女子,到底长了怎样一张祸水脸,难不成还能比玉昧更美一些?
懒洋洋的抬起头,目光落在身边女子姣好的面容上,隻此一眼,手中的酒壶便落在了冷硬的青石板上。
青瓷清脆的破裂声,惊醒了怔愣中的简玉衔,倏然坐起,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女子,没有错开一丝一毫。
阅人无数的简公子,见过名动京城的戏子玉昧,与千金一掷只求一见的名妓谈过风花雪月,也与京城第一美人颜一鸣相熟,但都比不上眼前这女子。
她的眉眼算不上极美,但却足以让简玉衍的心跳停止片刻,因为她太像自己想着念着却求而不得的那个人,若不是右眼眼尾那一颗细小的红痣,简玉衔甚至怀疑,眼前这人就是简玉儿。
而这枚红痣,似乎也有些熟悉的让人难忘。
这世上,简玉儿夺走了简玉衔所有的心魄,但却也有一个女子,在简玉衍的心头留下了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并非情爱,只是让他震惊,让他难忘。
颜一鸣。
那个知晓他心头最深处秘密却又不屑一顾,周旋于两人之间最终一死让两个男人再也无法忘却的颜一鸣。
眼前这女子右眼的红痣,倒是与颜一鸣如出一辙。颜一鸣死后,简玉衍总会想起那女子狡黠的目光,有时候就连他也会怀疑,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死呢。
而如今,眼前只有一个女子,那像极了简玉儿的五官,与颜一鸣如出一辙的红痣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再也让简玉衍挪不开目光。
而颜一鸣像是没有发现一般,将茶盏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柔声一笑,提醒他用茶。
简玉衔缓缓坐直了身子,他直直的看着颜一鸣行云流水极为好看的动作,好一会儿又再次悠然靠回美人靠接过了茶杯,轻啄一口,
“好茶。”
“简公子要的茶,自是最好的。”
“茶再好也比不上斟茶之人,”简玉衔声音温柔,“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阿鸣。”
简玉衔手中茶盏微微一顿,“明?”
“鸣,一鸣惊人的,鸣。”
这本巧合吗,简玉衔瞧着她眼尾的那颗红痣,突然朗声笑了起来,
“真是个好名字。”
一直等在外面等着看颜一鸣笑话的其他戏子们,各个都想看看不知高低的新人会在多短的时间内,被简公子灰头灰脸的赶出来。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却一直没有出来,最终实在忍不住靠近了燕飞堂,隐隐约约的可以听见女子婉转悠扬的嗓音。
那贱人!!!简公子居然点了那贱人的戏,为什么?凭什么?
守在门口气的俏脸通红却也不敢进去的梅园台柱子玉昧,一双凤眼因为愠怒愈发上挑,气急败坏的咬了咬嫣红的唇,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两脚后,在其他戏子静若寒蝉中倔强离开。
那日,梅园上下皆知晓,简公子瞧上了梅园一个从未登过台甚至没有花名的新人,与她相熟的戏子们称她为“阿鸣”。
所有人不由后悔当天没有和颜一鸣一样大胆的去伺候简公子,谁能想到连玉昧也看不上的简公子,居然瞧上了这样土头土脸的一个小人物。
所有人都嫉妒她,玉昧甚至已经准备好,在简公子走后一定要将这让她面上无光的小贱人脸打烂了,却不想简公子对这个“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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