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72(4 / 6)
诸葛长民。没人会觉得不对。”
刘裕点了点头:“这事等打完了再议,诸葛长民所部也是跟随他多年的旧部,很多是刘牢之大帅时期的那些悍匪,因为他作战后允许掳掠,所以一直在军中,但如果我把这部队收回来,肯定不可能还允许象以前一样了。那恐怕多数人会选择拿了赏赐和爵位后解甲归田。”
刘穆之笑道:“这不也比这些人落在跟你不对付的其他大将手中,以后借之与你为敌要强吗?如果真的要让这些人离开军队,最好也是把他们分封在不同的地区,从荆州到青州,从吴地到江州,分散授田,避免他们形成合力。”
刘裕叹了口气:“我以前还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要这样对待我自己的将士们,胖子,你说的这些,就是为了防止军中各部将帅们形成自己的势力,不听我的号令吗?”
刘穆之淡然道:“你如果不想北伐,只想守城,只想带着昔日北府兄弟们一起保个富贵,那自然不用这样做。但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内有天道盟和世家高门,在北府内部也有希乐与你相争,外有北方诸胡,你要想大业得创,并且在后面能保持住,不人亡政息,那就得首先确保大权在手,而这个大权,说白了就是天下的军权,如果军队不听命于你个人,你的大权就谈不上稳固。所以,这些事情,不得不做。”
刘裕咬了咬牙:“你刚才提到了沈田子,王镇恶,甚至朱龄石兄弟,他们还不象长民这样功成名就的老将,现在还是上升期的年轻将帅,难道我也要夺他们的部队吗?”
生死兄弟再难得
刘穆之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就涉及到你想要什么样的军队和部下了,如果你有办法确保这些年轻的将帅们都听命于你,那就没有必要对他们的军队下手,比如对阿寿,对铁牛,对大壮,他们的人,和他们的整个部队都会忠诚于你,但是现在北府军中,这样的将帅是多数吗?”
刘裕沉声道:“你说的这三个人,田子,镇恶,龄石,他们对我可是忠心耿耿的,也许田子和镇恶之间有会有矛盾,但是我一声令下,他们赴汤蹈火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刘穆之淡然道:“寄奴啊,你必须要弄明白一件事,以前你跟北府的老弟兄,那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无数次的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尤其是五桥泽之战,你一个人冲进黑火之中救出大家,所以所有从那战生还的兄弟,都会对你死心踏地,包括诸葛长民,他跟你理念不合,但仍然一直跟着你,也是因为当年的这一战救命之恩。”
“至于后来,象檀家兄弟,朱家兄弟,沈氏五虎,刘钟,王家兄弟,孟家兄弟这些人,他们是比你们这些老北府前辈低了一辈,晚了八到十年才入伍,虽然不是一代人的差距,但在军中也是两个年龄段了,你们当军主,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他们只是从队正,百夫长之类的基层军官干起,对你也更多是出于对前辈和军中传奇的敬仰,是那种后辈对于前辈的崇拜,但毕竟你跟他们身份和地位有差距,是你带着他们建功立业,缺了跟阿寿,无忌,瓶子这些老兄弟那种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感情!”
刘裕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带他们也不是象刘大帅对我这样,把我派到某个地方单独执行任务,从守洛阳开始,到平定妖贼,再到建义京口,我和他们都是在一个部队里同生共死,我确实是在中军指挥的位置上,但真到拼命之时,我仍然会带着他们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我仍然是跟他们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一起流血流汗的,那种跟老弟兄们同生共死的交情,并没有变!”
刘穆之笑了起来:“还是不一样的,跟阿寿和瓶子他们,是可以互相帮助的兄弟,你可以把后背放心地交给这些同伴,甚至也可以放心地在战场上交给希乐。可是对你的这些年轻的部下,你永远是要在后面指挥他们,或者是冲锋时在前面保护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的下属,是你的子侄,并不是你的兄弟。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尽管看起来很象。”
刘裕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跟无忌和阿寿他们冲锋时,我不用担心我的侧翼和背后,因为我知道永远有人在帮我堵口防守,可是带着田子和龄石他们冲锋时,我得想着他们是不是有危险,要如何照顾他们。这也许还真的是不一样的心态啊。”
刘穆之正色道:“所以哪怕他们现在也地位上升,有了将军的军职,可以独立指挥一支军队,但这个心态,仍然没变,他们是你的部下,小弟,会听从你的指挥,但会不会跟老弟兄那样豁出性命为你而死,那就说不准了。在战场上你会觉得他们很勇猛,冲锋在前,跟你一样无畏生死,但这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为了你?真要舍命的时候,会象瓶子那样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你吗?”
刘裕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你这么一说,也许朱家兄弟可以做到这点,别人,哎,哪怕是镇恶,也许都做不到拿命来护我吧。”
刘穆之笑道:“这就是了,我所说的来源变化,其实说白了,也是心态和从军的目的与以前也不一样,老北府兄弟多是京口或者两淮人,起于草根,讲的是那种兄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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