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3)
从今以后我就不碰你。」
听得坎里如此果决的答应,银戎非但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还有种悵然若失的感觉,因为就坎里的口气探来,对方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了。
他并没有不要坎里碰自己,他只是不希望对方对自己做出那种羞耻的事情而已。他想跟坎里解释,可是坎里却霍然起身,将木偶放回窗台上,拋下一句: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找事情给你做的。然后便走出房间。
儘管银戎在心里抱怨着坎里的淡然行止,但一想到自己的要求也是那么的不近人情,就算作再多的解释,也只会显得多馀而造作、把气氛搞得更糟糕罢了。
他躺回自己的床上,瞧到窗台上那对代表自己跟坎里的木偶,回想着在今天自己回到这儿之前,坎里究竟是用什么样的眼光、什么样的心情,在凝望着这对盈满笑意的木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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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延续着昨日一整天的疲劳奔波,银戎原打算想再多赖床一下,后来赫然想起昨晚跟坎里的约定,他便赶紧起床梳洗更衣,尔后他才发现,坎里不仅帮他把早餐跟要外带的午餐都打点好了,就连屋外正在昂首嘶叫的弗里夫,也早就已经就定位好准备出发了。
说来还真有点惭愧,明明是自己提出要帮忙工作的,到头来却还是得靠别人来协助,银戎告诫着自己,明天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在前往工作地点的途上,坎里并未和银戎一起骑乘弗里夫。坎里虽然用走的,但因为体力足、脚程快,没有过很久,他便随着已先到了目的地的银戎跟弗里夫之后跟着抵达至现场。
这一回他们所接的工作,地点在某个临近上游河岸的空地,那儿附近的树林多、水源够,算是一个资源丰沛与环境优异的好地方。现场已有不少其他的工作伙伴开始进行着手边的工作,他们大多是银戎曾经看过的熟面孔,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各自在拿手的领域里认真且专注地展现其木工能力,等到必须合力把大物件搬运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才会一边工作一边疯颠地聊天话地,工作很是快乐。
戴起了手套的银戎,也从最简单最基本的切割木材,开始了工作的第一天。
起初,大家还因为有一阵子没见到他和语言不通而跟他保持距离,然而时间一久,大家也都渐渐意识到这个被坎里带过来的同伴,是要来加入他们的行列的,于是就在挤眉弄眼、鸡同鸭讲的过程中,慢慢地接纳他、认同他、甚至是熟稔了起来。
当然,从事造屋的工作,也不是只有使用蛮力硬操苦干而已。有不少艰涩费力的粗工,是可以靠经验的累积去作改良与修正的,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身安全的维护。光是指导安全的操作动作与搬运姿势,就让坎里在一旁替他捏了不少的冷汗。
就这样跟着大伙儿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经过了好一段时日,银戎也就慢慢地抓到了做事的要领与事半功倍的诀窍,和大家一起在阳光下挥洒热汗、一起忙里偷间嬉笑怒骂、一起在一天的工作告结之后互道再见……那种好比在文明社会中的群体同事关係,让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与愉悦——唯一的遗憾,便是坎里也正如他自己所承诺的,他一直避免与银戎有肢体上的碰触。
明明在大家面前都表现得和以往一样的温柔体贴,却也都止于就要肢体接触的前一刻。
而明明是出自于自己口中的特别告诫,为什么又偏偏对他的奉命行事感到不满呢?
就连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滑倒,他分明就是一脸担忧的表情,却还是狠心地别过头去走了开,完全不愿扶自己一把,依当时的状态银戎也不是说痛到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只是他以前都会赶紧过来搀扶自己的……
不管是要拿东西给自己、或是自己要将东西递给他,那种刻意避免接触到的小动作,总让银戎產生一股不甚愉快的感觉,这样实在太奇怪了。
住在同一个屋簷下,生活的作息与步调,仍一成不变地在进行着;坎里的体贴与关照,也依如往常一样地累积在自己的身上。表面上好像一切都很祥和平静,可是事实上,银戎却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的隔阂愈来愈大,关係愈来愈走调,他甚至厌倦了坎里老是要他先骑着弗里夫回家,而自己却跟在后头慢慢走的反覆模式。
那是一个在收工之后、夕阳仍垂掛在如千层浪涛般的绚丽云彩之间的美丽黄昏,这一天,他就是不想依照坎里的意思骑着弗里夫回家,于是赶在坎里发号司令之前,他就先徒步起程,想在无须仰赖他物支缓的状态下,靠着自己的脚力走回家。
也许是在赌气吧!他讨厌坎里像记恨似地奉行着他的诫令,那像似要他为自己的禁律懊悔不已的正经行事,让他是既空虚又忿恨。
在一边喃怨一边行走的过程中,银戎发现其实自己那隻再次受伤的脚已经復元得差不多了,是以他决定朝着回家的方向行进,不过却不是走在原来的那一条路线。
另一条他自己走访出来的路线,沿途尽是长相奇特的奇花异草。愈向深处探进,愈益衍生茂密无尽的蕨类植物,那完全异于平时路经的熟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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