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2 / 3）

esp;&esp;自负也罢，麻木也好。

&esp;&esp;这背后的原因却绝不是漠不关心。

&esp;&esp;他只是想来日方长，可以慢慢揣摩。

&esp;&esp;不介意用一辈子。

&esp;&esp;但既然对方这么开口了。

&esp;&esp;“你说吧。”

&esp;&esp;“在你走后，有很多的人愿意做他的监护人，可他还是毅然选择了邹家，平心而论，就算钟小姐把他当成亲儿子来看，那也绝对不是他最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最差的选择。”周容戚声音一扬，“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邹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esp;&esp;湛衾墨目光垂落，看着怀中时渊序阖着的眸。

&esp;&esp;那天帝国医学院旁的餐厅，邹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桌前议论纷纷，在为时渊序离开了军区该如何发展争吵，时渊序却始终不吭声。

&esp;&esp;“啊，邹家虽然待他不薄，但他似乎并不开心，想必是邹家强迫他做了什么？”

&esp;&esp;周容戚微微眯着眼。

&esp;&esp;“你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可惜，原因就是你。”

&esp;&esp;“邹家答应了他用尽一切力气找七年前那个消失的监护人，所以他答应了。”

&esp;&esp;“被邹家收养，是要签订协议的——他这辈子至少要参加一次圣选。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还真佩服你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esp;&esp;“啊，看来我是亏欠了他，周公子是这个意思么？”

&esp;&esp;周容戚冷笑，“究竟有没有亏欠，你自己应该有眼在看。”

&esp;&esp;“时渊序没有跟我以外的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他觉得这样很丢脸，甚至跟我说‘要是真的到了圣选那一天的时候，他会选择直接与神庭刀铤相接，把自己的命送出去也比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好’——”

&esp;&esp;“明明这对于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他，是不公平的协议。他大可以直接反抗和毁约，可直到现在……”周容戚偏过视线，像是掩饰眼中深处的不甘，“他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

&esp;&esp;湛衾墨目光怔然了几分。

&esp;&esp;完全不像是向来淡然自若的他该有的反应。

&esp;&esp;可脑海中，那个倔强的身影要生生掏出长剑与手持镰刀的审判官们决一死战，下垂眼更是像弯刀似的，不惜一切也要跟他们拼命。

&esp;&esp;而圣选，却是成为这些刽子手、这些神庭成员当中的一员。

&esp;&esp;一个倨傲、不甘、倔强的灵魂。

&esp;&esp;却唯独在这个选项前心甘情愿地折腰了，将自己的尊严生生折了下来。

&esp;&esp;而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他？

&esp;&esp;湛衾墨淡漠至极的面庞，俨然就像是神像肃穆的面容，忽然剥离掉了一层。

&esp;&esp;向来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他忽然胸口发疼，连带着头脑都牵扯着无数的丝线。

&esp;&esp;无数碎片、沾着血的场景同时涌入脑海中、心胸中，那本来空空如也的胸腔，竟然弥漫着是苦涩、酸楚、哀痛、哀怜……

&esp;&esp;无动于衷。

&esp;&esp;从容有序。

&esp;&esp;一向如此。

&esp;&esp;可心里却弥漫着无法抹去的疼痛。

&esp;&esp;撕扯着的，竟然是他一样如面具般的面庞。

&esp;&esp;连带着，是那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回忆，一同涌入脑海……

&esp;&esp;原来一旦感受到人的情绪，竟然是这般心痛的感觉么？

&esp;&esp;既然一定要参加圣选，为何又要跟家族唱反调，跟军队作对，跟神庭逆反？如此前后矛盾的行为，简直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esp;&esp;呵……小东西，还真是有趣呢。

&esp;&esp;就像是要说服他，其实所谓的邪神，终究是个冷漠无情的骗子。

&esp;&esp;少年用尽了一生的信仰，来追光，可那光却是引入人堕入深渊的陷阱。

&esp;&esp;身下的黑影甚至都狠狠一颤，无心之人不应该有的疼痛感，竟然蔓延至了本体。

&esp;&esp;湛衾墨却很快掩过不适，目光只是轻轻地拂过周容戚。

&esp;&esp;“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我倒是会为周公子的坦诚表示感谢，不过，你也不会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