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3)
&esp;&esp;那抹霞艳似融云的晚面, 又亲昵落在晏城唇瓣上。他唇色本就不浅, 同滟滟桃花眸一般, 乱落如红雨。
&esp;&esp;又经酒水点染, 滞留唇角的酒珠,随晏城不断的嘶痛声, 在唇瓣处抹开。在晕黄烛火的照辐下, 那滴酒液,衬得他唇瓣越发糜艳。
&esp;&esp;或是偶尔无意识的举止, 晏城极喜抿唇,又或微微张启半缝。视不到边际的浓墨黑暗里, 轻吐出的点点舌尖,裹去那不肯流落的酒液。
&esp;&esp;烈酒润于嘴里,袭来的烈意呛得他咳嗽声不止,受玉浸润的指节抵着下唇,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气息喷洒。
&esp;&esp;晏城被烈酒呛得眸眼沾水,迷蒙的水雾裹着他花瓣型的眼,长睫因湿意更显墨浓。眼尾因次次的咳嗽, 无奈被胭脂霞粉缠绕, 脆弱至极。
&esp;&esp;好似谢知珩珍藏于私库的瓷器, 嫩粉瓷身,花瓣点缀。
&esp;&esp;谢知珩偏垂眸, 无尽的春色在狭小的帷幕间,随着烛火而蔓延开来,混入不散的龙涎香里。
&esp;&esp;常言道,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觉惊艳。
&esp;&esp;晕黄在晏城那张本就不逊檀郎的容颜上晕染开,柔情地勾勒他每一寸眉目,垂落下的一丝一缕额发。
&esp;&esp;沉在如此灯火下,视野因灯火而迷蒙,瞧什么都似裹上层铜镜色,种种思绪此刻沉入底,什么都漫上散不去的温情,陷入那暧昧不堪的氛围里。
&esp;&esp;谢知珩搁下镊子,放入医药箱里。眸眼的光华在他数次偏头移眸中,流转过多,掀起的种种波澜,也在他缓缓垂落的长睫下,息于平静。
&esp;&esp;他的声音夹杂了些暗哑,谢知珩低声与晏城说:“郎君怎又去惹陶主簿?”
&esp;&esp;大理寺两位主簿素来无恩怨,时常可见他们同伴相行于街巷中,有时过于亲昵,都被好事者奏到谢知珩跟前来。
&esp;&esp;都于主簿位置上享清闲,政见上无分歧,不算政敌,自是哥俩。
&esp;&esp;可不知为何,两人虽交好过密,彼此间的友谊非是一帆风顺,时常戏耍对方是平常。
&esp;&esp;今日,却落得大打出手。伤势瞧着不太重,只点点霞粉,好似陶严不是揍人,而是执笔在晏城嘴角处轻扫胭脂。
&esp;&esp;晏城鼓着脸腮不满,盘腿贴着谢知珩坐:“哪里是又了?我什么时候惹过清肃,就是个玩笑,跟他开个玩笑!”
&esp;&esp;二人在大理寺中打闹也非罕见,一月不有一次,都得让殷少宿探头怀疑,两人情谊是否有点淡了,或是谁遇上事了。
&esp;&esp;“即是玩笑,郎君也不可太过戏弄陶主簿,乱你二人友情可不好。”
&esp;&esp;谢知珩为晏城处理过嘴角伤势,仍觉有些疲累,他俯身靠在晏城肩膀处,散发如绸缎般垂落,覆在晏城新换的月白色衣袍上。
&esp;&esp;浓茶已遮不住眉心的疲倦,晏城为他揉了揉太阳穴,他不会按摩,只能用这细小的举止,来缓缓始终缠绕谢知珩的梦魇。
&esp;&esp;偏垂头颅,脸颊相贴,耳廓相压,晏城低声问:“殿试春耕已过,朝野仍这般忙碌吗?”
&esp;&esp;谢知珩被压着,声音闷闷的:“也不算忙碌,琐事不少,宰相皆能分忧些许。只是……”
&esp;&esp;他话语没完,晏城随之瞧去,只见书桌上具是奏折。紧急重要的红壳不在,应是在宫中处理过,只余绿壳蓝壳的奏折。
&esp;&esp;“还有这么多奏折!”晏城大惊。
&esp;&esp;虽然官品不高,可晏城仍是有上奏的权力,奏折外壳的颜色代表,他仍能分清。
&esp;&esp;可令晏城崩溃破防的不是堆如山高的奏折,而是堆有三四座的蓝壳奏折,每一份都崭新如初,不曾惹落半点灰尘。
&esp;&esp;晏城崩溃:“不是,我俸禄都被他们弹飞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我烧都烧不过来。”
&esp;&esp;气得脸颊鼓鼓,谢知珩都听见他气愤磨牙的声音,不算突出的虎牙,似要磨灭般。
&esp;&esp;可生气了,晏城气得想直接唤来宫人,将所有奏折都丢在火坑里,不管是蓝壳还是绿壳,红的也丢进去。
&esp;&esp;就知道弹劾人,没人弹劾,就盯着他一个人!
&esp;&esp;怎么他脸上有钱呀,弹一次,俸禄就涨一次吗!还是会官升封爵,一人来弹,他们全家皆会飞升是吧!
&esp;&esp;好气哦!
&esp;&esp;晏城满怀悲愤与幽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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