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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啊!”
周斟没接腔,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话,又或者听到了却不想理睬。他一声不吭地缠着绷带,因为右手不方便,动作显得有些缓慢。
梁拙扬陡地从床上坐起,心底掠过一丝凉意。
周斟一直用左手吃饭……之前,他没当回事,还以为周斟是左撇子。
不是。
在这部几年前的纪录片里,周斟的左手明显用得并不熟练。
影片里,程中校走过去,半跪到周斟面前,帮周斟继续把绷带缠好。周斟似乎很信任对方,直接把手伸过去任对方摆布。
“——这种事情不应该被宣传,”程中校的口吻降下来,透出严厉意味,“在前线,每个士兵都是以自己性命为赌注战斗。屏障内的民众用猎奇或者娱乐的态度观看我们,把我们正在遭遇危险甚至付出生命的生活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如果可以,我们不希望有战斗,不希望被你们称赞“厉害”。”
“抱歉,抱歉……”
导演挨了训,悻悻道歉。
梁拙扬盯牢镜头里的周斟,浑然忘记周遭,不关心导播的解释,甚至连叩门声都没听到。
周斟隐约听见影视剧的声响,知道梁拙扬没睡,便停止敲门,直接推门进来:“小拙,我打算去趟超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梁拙扬一震,动作快过意识,刷地一扫全息屏切换了一部电影。
周斟的目光随梁拙扬落向s2投在墙壁上的画面。
画面上,两个男人搂在一起,上下颠动、咿咿呀呀,发出极为陶醉的呻吟。一团香蕉图案的马赛克打在关键位置,跟随狗男男的颠动而跳跃。
周斟缓缓转头,眼神古怪地盯梁拙扬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梁拙扬大喊,急得浑身出汗,想叫s2关掉电影,偏偏s2死机一般丧失动静。
“——不必,关掉,”周斟动作快得出奇,按住梁拙扬试图关机的手,面无表情说,“打扰,继续。”
说完,他掉头就走,还替梁拙扬关上房门。
周斟一走,失灵的s2倏然钻出:“主人,已为您关闭影片。”
梁拙扬咬牙切齿,恨不得找出s2的服务器把它踢烂。操!周斟以为他在偷看基片!梁拙扬狠狠一拳砸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拙扬绞尽脑汁,用了整整一晚思考怎么跟周斟解释。想得头昏脑涨,周斟也没回来。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梦境里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纺织声,垂帘里一个人影影绰绰,正在织布。
梁拙扬走过去,掀开帘子,就见一个壮汉抬头,张飞貌、黛玉衣,停止织布冲梁拙杨嘿嘿低吼:
基基复基基!木兰当户基!
梁拙扬给吓醒了。
窗外夜色漆黑,草木在风声里沙沙摇晃,梁拙扬揉揉脑袋,喉咙发干地喊:“s2。”
“主人。”
“几点了?”
“凌晨两点二十三分。”
梁拙扬半睡半醒爬下床,去厕所放完水,又跑去餐厅喝了几口水。回房的路上经过玄关,他脚步一顿,没看到每天挂在玄关衣架上的黑色外套。
“周斟哥还没回?”
“是的,”s2回答,“周斟少校已离家六小时零三十七分钟。”
梁拙扬心头一跳。周斟进门时跟他说来着?是不是问他去超市?
去超市怎么会这么久?
想起周斟上次古怪晕倒,梁拙扬脸色沉下来:“超市在哪里?”
“最近的超市距离一千米,周斟少校步行出门,包含购物时间,理论一小时可往返。”
梁拙扬脸色更差了,想给周斟打电话,抬起手环时忽然意识到,他跟周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天,却没有周斟的联系方式。
这时s2主动念了一串数字:“周斟少校的手机号。”
梁拙扬连忙按下号码,电信局默认的铃音响起,信号连接中。
许久,周斟都没有接电话。梁拙扬皱眉,打算挂断打给那个叫乔池的女人,对面轻轻一响,周斟接通了。
“周斟哥!”梁拙扬急切问,“你在哪!”
“我在……银色……”那边信号很差,周斟说了什么,被电磁信号严重干扰,梁拙扬没能听清。
“哪里?”
“银色的……弧线形装置……”
梁拙扬脑海里飞速搜索有银色弧形装置的地方。他确认地问:“那个银色装置,是一个莫比乌斯环吗?”
“对……”
周斟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我知道你在哪了,你在原地别动,我过来找你!”不等周斟回答,梁拙扬啪地结束通话。
梁拙扬换上鞋,把外套拿在手里就跑出门。他一出去,突然来个急刹,想起他不在自己家,没有自己那辆骑得很溜的自行车。
“后院有辆全新的自行车,”s2再次窜出,善解人意说,“密码三个零。”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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