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有我还不够吗”(9 / 12)
投诉他的服务态度有问题了,但是女孩却只是慌张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跑走了。
也是,杨骛一边收拾要带回家的公文包,一边想,毕竟是个小女孩,能掀起什么风浪。
没想到第二天女孩又出现在柜台前。
第三天也是。
总是站了一会儿,然后在杨骛看过去之前跑走。
因为女孩总是鬼鬼祟祟像个小偷一样,领班店长就私下里招呼杨骛把人弄走:“她在这里影响了别的顾客体验。”
第四天,杨骛终于喊住她:“先别走。”
女孩刚要撒开腿溜走的脚步顿住了。
“等我下班”杨骛无奈地说:“之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是好吃的,其实只是大人的谎言。
两个人坐到赛某味的高脚凳上,女孩手握一个比脸还长的三明治。
“跟我说说看,”杨骛仿佛审讯:“你是家里大人不给买手机还是纯粹想来体验店偷着玩?”
“我怕被人买走了,”女孩紧张地攥着三明治的包装袋:“我没攒够钱。”
杨骛哭笑不得:“货架上库存很多,买走了还有新的。”
女孩愣了愣,长舒一口气,仿佛安心了:“这样啊,太好了。”
“你一定要买这款手机吗?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我推销的时候说的那些广告词,那你随便听听得了。”杨骛真情实感地替她出主意,只是想送走这个瘟神:“不买新机改成二手的会更便宜。”
女孩犹豫了一下,问:“二手手机的字体也可以调大吗?”
“所有手机都可以调,你这是什么问题?”
“我、我没用过”女孩看起来快哭了:“还以为这是设置好的。”
杨骛再次审视了一下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年纪不大,但也不至于没用过手机吧,这些年的小孩用起智能设备比大人懂得多多了。
在杨骛的再三追问下,女孩终于全盘托出。
“我奶奶最近生病住院了,医生说要跟家里人保持联络,但奶奶连部手机都没有,说是用不惯看不清字。我也没用过手机,学校不让用,不过我见同学偷偷带过,那上面的字确实密密麻麻的很小,所以我就想,给奶奶买个字大一点的手机,她想我的时候,可以看到电话簿的名字,就记得给我班主任打电话找我,不想我的时候,也可以用来解闷。”
“你爸妈呢?”杨骛皱着眉,什么样的父母能让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孩操这么多心。
“前年出车祸去世了。”
“家里经济状况怎么样?”
“不知道,奶奶说会让我读完大学。”
杨骛抚住额角。
只是会让她读完,而不是能让她读完,也许是他多心了,但这个措辞隐隐让他觉得不安。
也是因为这种不安的预感,他多嘴问了一句奶奶在哪个医院住院。
“第八医院。”
快走的时候,小女孩喊住了杨骛:“叔叔!”
杨骛一下子被搞得头大:“叔什么叔叫哥哥。”
小女孩鞠了一躬:“谢谢你。”
这么郑重干嘛?杨骛有点无所适从。
小女孩扬起小脸,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三明治好好吃。”
袁静安惊讶不已:“你说要找的女孩就是她吗,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你们认识的话,正好帮我劝劝她吧。”
杨骛:“什么意思?”
“不让我们开枪的人就在这呢。”
杨骛不解,他左右逡巡一圈,并没有看到别人的影。
你瞅了眼小女孩:“说的就是她吧。”
杨骛:“不怎么可能?”
女孩静躺在病床上,因为多日没有进食,她的脸颊凹陷,显然已经饿到脱力,即使如此她还是努力撑着床垫坐起来,睁大了眼睛隔着窗户望着门口几人。
杨骛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袁大虎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小女孩不让我们开枪,说门口的丧尸是她奶奶。”
杨骛霎时间侧目看过去,刚刚还和一路上看到的丧失人性的走尸别无二致的怪物立刻有了更具体的形象,无法对声波做出反应,视力也逐渐退化到快要看不见的诡异丧尸,生前不过是个和孙女相依为命的苦命老人。
她为什么会听不见?是因为癌症晚期化疗作用下听觉细胞受损导致的失聪吗?之前女孩还那么开心地想要给奶奶买手机打电话
袁大虎深吸一口气:“小队其他人已经离开了,我们也预备撤离,但是医院里这个小女孩救不出来,我和妹妹也不忍心就这样走掉。”
他这话说的十分人道主义,杨骛不免为此动容,你则多看了袁氏兄妹两眼。
袁静安也对着一直没正眼瞧过的杨骛露出了恳求的表情:“如果你能好好劝劝她就好了,我们没有敌意,只是想要救她。”
从未被委以重任的杨骛顿时从心底里浮现一种奇异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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