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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有一股寒意直灌天灵,在他脑海里唤起了强烈的痛感。
?“邵诠,你怎么了?”
?同门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有些在意地出言相询。
?“不,没什么”
?邵诠按着脑袋,压着嗓子回道。
?痛意稍纵即逝,犹若一滴水消散在大海里,让人疑心方才的感知不过是场梦幻。
?远处,莫桓商殿邸
?锁魂符亮光扑闪,仿似灵蝶跃舞,在指间簌簌抖动——看这反应,多半是已夺下了一缕神魄。
?既然无法直接取他性命,那趁着邵诠年纪尚小,对他耍些手段,倒也不失为上计。
?莫桓商收过灵符,颇为自得地想。
邵诠凝神静气,躲过一招剑击。对练者乘势变向,斜劈一道,却正好落入了他的陷阱。但听得“铮”的一响,长剑交击,仅是电光火石的停滞瞬间,便已被少年抓住破绽。
?“哈。”
?他身形一变,从空隙中使出一招“金针渡劫”,只堪一击,便将对手击出数丈之远。这一下生变陡然出人意料,其间招式变换,却委实精妙。人群先是呆怔了一瞬,旋即便爆发出一大片喝彩。声浪之高,竟连半途路过的莫桓商,亦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来。
?“我就说邵诠能打过颜尔师兄吧。”
?“没记错的话,这已是他胜过的第七个功力高于他的前辈了”
?“来来来,还有说虹霄出身的不行的吗?”
?被唤作颜尔的挑战者狼狈爬起,不甘心地望了邵诠一眼,随后拎着长剑,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阵营。少年则大喇喇地架剑于肩,目含戏谑,面上也带着些恣然的笑意。
?——自他从虹霄被送来算起,已有约莫两年光景过去。尽管时间并不长,但较之过往,无论是实力还是身板都得到了不小的增进。
?此刻,他意气风发地立于校场上,略鬈的头发随风轻轻飘动,那与中原人有所殊异、布满英气的年轻面庞,更在骄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金光。
?莫桓商眨了眨眼,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了邵诠身上,发生的这些新奇变化。
?“邵诠。”
??
?冰冷而富有标志性的音色响起,闹腾的人群瞬时噤声,纷纷退开一条路,方便出言者向邵诠行去。
?“玉衡尊。”
?望着逐渐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邵诠颔首行礼,口呼尊称,将姿态做到了十全十的恭敬。
?两年以来,他每逢面见莫桓商,皆是如此行事。究其缘由,自然不仅仅是因为现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重要的,还是因着当年那场刻入骨子里的碰面,给他带来了太过真切的恐惧。
?从那以后,自己便对这位高人前辈产生了极深的警惕。尽管自个已蒙他受授不少剑技,但每次与之相见,仍然是不得不谨慎地提着一口气。
?“你武功如此大进,叶延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目光触及过那张在项上挂着的令牌,莫桓商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缓缓开口言道。
?“谢门主夸赞。”
?少年低眉顺眼地回应着,甫一话毕,便感到一只手轻轻摁上了自己的肩膀。
?“既是如此,也该赏你些奖励当作表彰”
?仿佛是真心实意为少年考虑一样,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凭借搭在肩上的掌心,向少年的体内,注入了一大股真气。
?“唔——”
?浑厚的内力直灌全身,犹如被浸泡在暖洋中般,给予了邵诠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周遭的人群见状,不由得纷纷露出艳羡的神情——要知道,能蒙仙师尊长亲自灌功,可是他们这等小辈可遇不可求的良机!
?须臾,莫桓商方才收掌止力。只他撤掌的一瞬,便见邵诠大汗淋漓地跌坐在地,很明显,是所受功力太强,体内接纳轮转虚耗所致。
?“谢”
?少年一声道谢还未出口,就见莫桓商转身行离。他支着剑,勉力撑起上半身,视线之中,唯见男人衣袂的一角,在风中毫不留恋地隐遁而去。
?如此行事,倒也符合这位玉衡尊来去如风,不喜近人的习性。
?自胸中轻轻叹出一口气,少年猛擦过一把额汗,大口地喘息着。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是送走了这尊大神,可以平安无事了。
?莫桓商步疾如风,越走越快,不过多时,已回到了自个的内殿。袖间的锁魂灵符不断腾挪跃动,非得他亲自施力强行镇压,方可换来片刻的宁静。
?不消说,这自然又是攫取到魂魄的功效。两年以来,仅凭他在那面令牌上做的手脚,便几可谓将邵诠的神魂泰半控制在了手内。
?身为前世缠斗已久的对手,莫桓商对于邵诠的可怕,自是再了解不过。尽管始终都看不上青年的为人与所作所为,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在针对邵诠可能会有的战力而制定相关对策时,会有一丝一毫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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