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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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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财力丰厚,到时候再给你买十对好的来。”方景升冷哼一声,似是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脚步不轻不重地在上头碾过,耳坠子肉眼可见得变了形。

朗倾意本不欲多说,可见他这样糟践苏府往日的东西,不免心头火起——他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囚了她的人在府上,连一点苏府的东西都看不顺眼。

踩在耳坠上的脚仿佛踩在她的脸上,她猛然间红了脸,心中迸发出一股怒气来。

方景升喝了两口茶,回过头来,不妨正好撞见她满含恨意的双眼,发出幽幽的光。

他被这光刺得手上一颤,放下茶杯,又大步走上前来,冷笑一声:“怎么,动了你心爱之物了?”

朗倾意紧紧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恨意压下去,手脚发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又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几口气,意欲平息怒火,不愿与他正面起冲突。

谁知方景升不依不饶,坐到榻上,一手伸进被窝里抓了她的手臂,连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哪里的话。”她勉强开口,锐利的目光向他射去:“方大人本事大得很,什么东西动不得?”

“莫说是冰冷的物什,就是人命,也是说动就动。”她说完这句话,察觉到他的手握着手臂愈发收紧,不禁奋力一挣,想要挣脱开来。

谁知不仅未挣脱开,就连方景升也一并被她拽到面前来,四目相对,距离无限之近。

她仰面向后靠了靠,气氛微妙。

方景升被她的话一激,只是眯了眯眼经,似乎并未生气。

可下一瞬,如冰刀一般的话语迎面劈来:“那是自然,可你别忘了,就连你,我也是想动就能动的。”

她只愣了一瞬,便被他拽着双手手腕压在榻上,他用空余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逡巡,她身上只有单薄的寝衣,外头披了一件狐皮短褂,挣扎间,短褂掉在地上,两人都顾不上去捡。

她只挣扎了几下,便被他滔天的怒火压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她忽然放弃了挣扎,只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或许,他只是受不了她连日来的冷遇,寻了个借口发作罢了。她越是对他了解得深,越是对他厌恶至极。

恍惚之间,她的灵魂仿佛剖离开来,冷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戏台上的戏剧,与她无关。也只有这样,能短暂叫她忘了伤痛。

她小月子坐了两月有余,早已经不再流血了。他眼神亮了一瞬,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近一步,但又犹豫了一瞬,及至瞥见她冰冷如刀的神色,才冷下脸来,再未顾及其他。

小夏小秋懂眼色,膳房的人在外头急得团团转,还是没有让他们进来,直到天色黑的浓郁,雪也止住了,猪血锅子连热了几回,都煮得有些烂了。

房中才传来开门的声音,小夏小秋硬着头皮上前去:“大人,膳房的人来送膳了。”

方景升低声吩咐他们送到外间即可,话音才落,膳房的人便忙慌慌地跪下告罪:“大人,猪血锅子炖的有些久了,不知大人还愿不愿意吃,若是不愿……”

雪色清冷,方景升皱着眉头从掀开的锅子里看了一眼,沉默了半晌,悟到其中关窍,还是没有发作,依旧叫他们送进去了。

他没叫任何人进来伺候,只是自己盛了一碗,端进里屋来,见她还是面色如常地仰躺在榻上,便放缓了声音说道:“先坐起来,吃了这一碗,过会儿再洗身子。”

见她不说话,也不动作,他单手扶了她的肩颈,想要将她提起来坐正,岂料她冷着脸,右手向旁边一伸,霎时将那一碗猪血汤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气氛顿时凝固住了,方景升面色冷下来,瞥了一眼地上的残骸,冷笑一声:“看来竟不必用晚膳了,你还有力气得很。”

他竟不叫小夏小秋来收拾残骸,而是强硬地将她又按在榻上,逼迫她与他四目相对。

他想看清楚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他苦心孤诣地解释那么多次,她仍是冷面冷心,无动于衷。

为何她便一口咬定是他心存不轨,害死了苏佩和她腹中孩子,殊不知,若不是他出手,她眼下已经到了摄政王养子刘凤楠手中,届时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话,他已经同她讲过无数遍,可她整日里神色疏离,听了就当没听到,时日久了,他自己也有些心寒。

“朗倾意。”他一时恍惚,已经将心中的话全盘说出:“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行?”

见她不答,他便捏紧了她的肩颈,她吃痛,不得不答道:“很简单,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就行。”

他知道她说出来的不会是好话,可依旧难免生气,不免回怼道:“不要做那些美梦。”

见她一副了然的神情,又闭了眼睛不再有反应,他又有些生气,抓住她的肩,低声吩咐道:“起来用膳。”

“你若是真想就这样绝食饿死在方府,也可以。”他话语中带着怨气:“待你死后,我就封你为夫人,叫你埋在方家祖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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